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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看好這餐廳有另一個門,就像她國中常來一中街逛的日出廣場一樣,有著另一個出口,她開心的拿著支票,雙手卻是顫抖著,從這個出口離開,腎上腺素似乎發作了,以電光石火的速度快速馳騁著。


這個出口通往一條小路,蕊晨相當迷茫,她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她分不清楚方向,她只知道要拼命的跑著,沿著小路不段往前跑,左右被樹叢包圍,一聲聲蟲鳴鳥叫在樹林裡回蕩著,蕊晨深怕一回頭仕龍就在後面追著,她快速逃離這個可怕的命運魔咒…



        「妳往哪裡跑?」突然蕊晨一抬頭,她的左手已經被仕龍緊緊的抓住了。


「妳不是說錢一拿到就要一起分的嗎?妳不是說我們要一起暗藏私房錢只給希玫一點錢的嗎?怎麼現在自己先獨吞了呢?妳說呀!」仕龍越說口氣越兇,昨日那溫柔的神情完完全全被他的怒火燃燒殆盡了。 


「我…」蕊晨很緊張的然無言,說不出話來。


「妳太過分了!虧我這麼相信妳!連我最心愛的小提琴都奉獻下去了…妳真的很讓我失望!」仕龍激動的抓起蕊晨的左手,也許是因為不甘心遭欺騙,也許是因為後悔答應配合演出以致失去他心愛的小提琴,他咆哮大怒著。


        此時蕊晨看見仕龍褲子左邊佩帶的槍枝,露出了一角,蕊晨腦袋一片空白,直接往他的口袋抽出槍枝,以迅雷不及眼俺耳的速度舉起靠近被仕龍抓住的左手,用左手扣了版機往仕龍的腦袋開了一槍。


仕龍睜大著眼睛,瞠目結舌,鄧著蕊晨,臉色逐漸蒼白,他緩慢地舉起手,往太陽穴摸,「我…」仕龍看著手掌上的鮮血,原先抓住蕊晨左手的右手,也漸漸鬆了,垂了…膝蓋一曲,不支倒地,躺在一片血泊中。 


蕊晨看著坐倒在地的仕龍,嘴角漸漸的流出一條血河,蕊晨心裡一寒,槍枝從她的手掌中滑落下來,這次是她第二次殺人了…解脫感、罪惡感、成就感、快感等…糾纏不清。「幸福的不可實現和苦難的不可避免,證明生存意志喪失所有價值,活著沒有任何意義,死後可以服務真神,唯有我們,生存的意義是解放眾生。」忽然希玫的話句句浮現在她腦裡。「只要妳肯相信她的話,內心就能得到真正的平息。」蕊晨這樣催眠自己,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緩慢…緩慢的吐了一口氣,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以一種再也平凡不過,相當平靜的心情,她彎腰撿起地上的槍放進口袋,踉蹌卻試圖找到平衡,一步一步往回走,走回餐廳,經過倉庫,再走回那停車場,行尸走肉般…最後在炎熱天氣的催淚下,終於崩潰哭個呼天嗆地,引來觀光的人潮。 


「欸,你們看,那裡有人在哭耶。」停車場裡的路人們不斷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著,終於有個好心人士前來關心的問:


「妳怎麼了?」


「我跟大家走散了,身上的錢包也不見了,不知道該怎麼回家。」蕊晨哭啞了嗓子。


「那…妳住哪裡?我的車子就在前面,我可以載妳一程。」


蕊晨抬起頭,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女子。是個差不多三十幾歲的中年婦女,穿著長裙,面容慈祥,有著一頭短髮,左手還牽著一個差不多四、五歲大的小男童,大概是她的兒子。蕊晨問:


「真的可以嗎?我家…我家在台中耶…」蕊晨看這那位婦女,心中燃起希望,擦拭眼淚的問。


「可以呀!彰化離台中不會太遠,我的車就在前面,我就載妳回家吧。」女子大方的答應,帶著蕊晨去找她的車了。


「反正她看起來不像是壞人,我若拒絕了,這機會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就賭一賭吧,至少我逃出來了。」蕊晨毫不猶豫的跟了過去,又深怕下一秒希玫就追了過來,令她直冒冷汗,恨不得立刻殺進她的車裡躲起來。


「來,就這台車了,妳快上來吧。」婦女拿了鑰匙開了門,男童也從駕駛座的另一邊車門上了車,蕊晨這時鬆了口氣,立刻開了門躲進車裡,刻意將頭壓的低低的,就怕被希玫看到。


「怎麼了?」婦女從後照鏡看見她異常的神情關心的問。


「沒事…沒事…」


約一個小時的車程,蕊晨從車窗偷偷看著,已經離王功越來越遠了,跨港的景觀拱橋、芳苑燈塔及汪洋大海都慢慢被河堤、民宿、柏油路、高樓大廈、高速公路隱沒,她放心的抬起頭,放下心中的那顆石,想著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過了這條橋,就到台中了,妳家在哪裡呢?」女子透過駕駛座上方的鏡子看著蕊晨問道。


「我家…我不知道該怎麼走耶…」蕊晨將手伸進口袋摸著支票…


「不然…妳把我載到台中火車站好了,我在那裡下車。」


「可是妳身上不是沒錢嗎?這樣妳要怎麼回家呀?」


「沒關係,我有個朋友住在那裡,我可以請他幫我。」


於是女子將她載到火車站,蕊晨向她道謝完,女子將車開走後,便行尸走肉不之何去何從。


「我想打電話回家…媽媽現在過的如何?」不知不覺蕊晨走到一家銀行門口,她拿起口袋裡的支票,她沒有拿支票去兌現的經驗,連平常郵局存款的存錢和領錢都是媽媽幫忙的,但她還是進了銀行,拿了支票排隊,沒想到順利的從櫃檯小姐那領得的五十五萬大把鈔票,櫃檯小姐給了她一個牛皮紙袋裝好現金,蕊晨拿了錢離開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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