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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早,其他人還在睡覺時我趕緊敲了劉姐房間的門,原來這天是經期的第一天。來大陸一個月我沒有調經,婦產科醫師說一個月太久了,月經是無法延後這麼久的,所以要我順其自然,只開了止痛劑給我,而我就準備了幾片的衛生棉和免洗內褲來大陸了。沒有想到月經會在雨崩村之旅的時候來,我連一片衛生棉都沒帶耶……想到這天的行程是漂亮極致的冰湖大本營就覺得很無奈,到底該不該去呢?不管啦!先跟劉姐要了衛生棉再說。

 

劉姐披著散亂的長髮睡眼惺忪地開了門,聽到我說月經來了且一臉慌張的神情,二話不說地就遞給我三片衛生棉,說不打緊的她這幾天用不上,要我趕快去換可別鬧出笑話了。我進了廁所換上衛生棉才鬆了一口氣,要是在一大群男生面前出糗,一百個洞都不夠我鑽吧!

 

通常第一天來都是最疼痛的,我並非每次來都會痛,有時候只是會覺得腹部悶悶的,但要是一痛起來可真是會要人命,究竟這次會不會痛也還是個問號,我一直在去與不去之間猶豫著。

 

直到跟大家一起找了老闆娘點了炒飯做為早餐後,我決定不去了……因為,我的肚子似乎開始在隱隱作怪,目送大家歡樂地離去後,我便跑回房間蹲進廁所,跟馬桶纏綿了好一陣子。

 

這天劉姐也沒去徒步,說真是累死了,她體力無法,便陪我一起留在客棧休息。劉姐的腦裡好像堆滿著無窮無盡的故事,滔滔不絕地跟我分享著,這些故事對我而言都像是寶藏一般,我情不自禁地拿起筆來記錄著這些迷人的故事,於是這天早上我便拿著繪本和黑筆坐在劉姐的床上聽劉姐姐說故事了。

 

「你們到了拉薩一定要去,大昭寺我是強烈推薦你們去,不過就我個人來說,布達拉宮我可以不去,但大昭寺我一定去,因為大昭寺是釋迦牟尼唯一一個十二歲等身像,小昭寺是八歲等身像,它這個等身像是怎麼來的呢,它是咱們當時唐朝的文成公主嫁給松贊干布,在她嫁給松贊干布之前,還有個尼泊爾公主,叫尺尊公主,她們一起嫁過去的。當時尺尊公主拿的是八歲的等身像,文成公主拿的是十二歲等身像。」談到我們這次挑戰的目標拉薩時,劉姐像是化身成一位歷史學家分享著許多歷史故事。

 

「現在大昭寺供奉的就是那個十二歲等身像,你們一定要進去看,雖然我不是很相信這些,但是進去看了那些等身像之後確實會有心升歡喜的感覺,就是因為這樣,我又去了小昭寺,但那八歲等身像沒有讓我這麼震撼。現在全球唯一的等身像就在拉薩。」

 

「而且你們要是早上去,就會看到很多藏民在扣頭,而布達拉宮呢,藏民則不進去,只在外面轉著手上的轉經桶。」聽著聽著,我的腦袋也漸漸浮起想像畫面。

 

我打開手機裡的照片,一一詢問關於我所看到的民族、服裝、景色背後的故事。其中在雲南大理時有拍到穿著白族服飾的人,劉姐便與我分享了白族人特有的民俗故事。

 

「白族是分布在雲南大理的少數民族,他們的女孩稱為『金花』,而男孩子呢統稱為『阿鵬哥』。」

 

「大理白族的春節是在三月,而所有的少數民族都有自己的春節,另外所有的少數民族都能自由戀愛,但結婚都由父母做主,要門當戶對,其他的少數民族都會找媒婆,但白族卻是找『媒公』,他們結婚會有一種儀式叫『掐新娘』。」

 

「掐新娘?」我困惑。

 

「至多掐新娘三下,『掐』表示祝福婚姻幸福,是由新郎的親朋好友去掐新娘。」劉姐說。

 

「那要掐哪裡呢?」我問。

 

「掐哪裡都可以。找媒公相親時,男方家會送公雞給女兒家,這公雞的重量必須為六斤六兩,表示六六大順,若是重量不夠的話會放石頭進去。」

 

「好特別的儀式唷!」我說。

 

「也因為婚姻由父母做主這樣的習俗,讓他們有個很浪漫的春節─三月三。春節總共有三天,因為白族人戀愛自由,但婚姻由父母做主,在結婚後的每年三月三可以跟舊情人,也就是婚前自由戀愛的對象約會,而老公不過問老婆,老婆也不過問老公,過了三月三後他們與舊情人又會像陌生人了,大家都這麼流傳著,但現在實際情況還有沒有如此就不清楚了。」

 

原本以為他們的春節是像我們的過年,沒想到是個這樣淒美的愛情節日……忽有一股命運弄人的感嘆,而愛,似乎又在越難以緊握、越悲苦孤寂的情況下愛的越深沉、越透徹,然而這樣愛的情愫在過了三月三後,又只能默默地深藏在心底,壓抑或是逼迫自己切割及淡忘這場轟烈又渺遠的記憶,再次,回歸陌生人;再次,過著各自的家庭生活……也許,這是一種苦澀、甜蜜及淚水交織出對命運的態度及妥協;也許,苦與甜不過是每段愛情故事中,最深沉的銷魂味覺,如藤蔓綑綁著心靈。

 

劉姐從白族講到了大理最著名的五個景點,再講到大理著名的佛教聖地─雞足山,說航拍整座山就是個雞爪的形狀,接著又講到了大理著名的三道茶以及白族的小吃等等。我滑著手機裡一張張的照片,劉姐就這樣地從雲南大理一路介紹到了雨崩村,讓喜歡聽故事的我好像讀了好幾本書一樣有了飽足感。劉姐就這樣滔滔不絕地說了許多當地的故事,而我則急速振筆深怕漏掉些什麼,一個早上下來我的繪本便擠滿了飛舞的粒粒文字。

 

想起昨日那名可愛的藏民小男孩,讓我忍不住好奇這一家人的生活及故事,劉姐說可以帶我一起跟他們喝酥油茶並一起聊天,我便帶著繪本及黑筆興高采烈地走上老闆娘的木房子。老闆娘和劉姐好像是認識多年的姐妹一般,原來老闆娘生活困苦,而劉姐若是帶團到雨崩村時總會帶客人來這裡住,而且每次來總會帶些養身體的食物給老闆娘,很是照顧她,這也讓我對他們產生更多的好奇了。

 

當我當起小小記者跟老闆娘聊天訪談的過程中才知道,原來,位於上雨崩村的梅里第一家客棧,背後有著一段令人不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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