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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的空間,只容下無聲的孤寂
血濺的樂章,任侵襲而來的朔風任性嘶吼嫵媚,豪邁的追逐
要不是窗外牆上荊棘攀沿著,以為大地還在沉睡
要不是大海波浪的澎湃,以為地球忘了運轉
牆角沉睡著一隻無名的小提琴
無名的小提琴沉睡在窗中那如囹圄鐵欄杆的鐵柱拉長冷清的月光下
細雨任疾風追逐灑落在窗上欄杆鏗鏗鏮鏮滑落在提琴旁的月光上
樂章吻亮了無聲的孤寂
溫柔了窗內的提琴、牆外的荊棘、欄杆外飄落的細雨...
提琴曾滑落過我多少的吻
如果琴聲是給妳的愛語,我曾是樂章中的流浪者
找尋屈服妳旋律的方向
妳悄悄的出現在我生命的樂章裡
偷偷在我心中紮根歌詠著永遠的傳說
卻又消失在不知的方向無聲的孤寂中...
遺留下妳呼吸的氣息若隱若現在這晦暗的空間月光的溫柔下流動
大海不曾停止它的潮汐漲退
月亮不曾停止它的陰情圓缺
世界不曾停止它的四季變化
地球不曾忘記它運轉的本分
縱使肥遯高鳴
靜謐仍然蕭條不了上帝創造的精采
但再繽紛的浪花終究死在沙灘上
再盎然旺盛的夏季終究被秋季蕭條的火紅燃燒殆盡
徒留西風夜送廉纖雨
歲月的美景短暫的令人措手不及
幸福的不可實現和苦難的不可避免,證明生存意志喪失所有價值
脩短隨化,終期於盡
但我要和妳共鳴悸動
品茗人生的波瀾
波瀾人生的沁人心脾
妳的莞爾一笑
妳的梨花帶雨 
都在我腦海中婆娑著
是妳在我的心中舞著袚褉
帶我逃離遯世的囹圄
樂章的頻率繫住我們糾纏的思維
於是我的靈魂將深入妳的體內
妳的身軀是我靈魂最美的縲絏
在最緋紅的暖流中
最暖流的緋紅中
最美的夢中
最夢的美中


從小接受職業殺手課程的訓練,我犧牲了我的童年,我失去了從未了解體會過的正常家庭,我被迫失去赤子般的純真,我甚至無法理解擁有正常生活的人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我提早體會什麼叫做忌妒、猜忌、報復、世態炎涼、人情勢力...沒有童年,而我渴望有過童話中的愛情...但我卻害怕,害怕它就像家庭,其他人能理所當然的擁有,而我卻只能藉由宗教將家庭的不完整解釋成「苦難的不可避免證明生存意志喪失所有價值,我們是來解救眾生,世界是低階的,美是最偉大的,藝術容許情感勝過理性,心靈勝過大腦」這種冠冕堂皇的爛理由,然後我要服從命運,成天與槍為伍,泥濘在屍山血海中,將他們的體肉製成藝術品,我不服!



相傳簡狄吃了鳥蛋懷了他兒子─契,最後成了商湯始祖;后稷跨過沙灘上巨大腳印而懷了他兒子─棄,最後成了周朝始祖,倘若這些神話都是真的,多麼希望我乾脆就像他們一樣,沒有父親,不需要被黑社會適者生存弱者淘汰的遊戲規則牽著鼻子走,規則由我自己定,而我唯一的規則就是「快樂」,商湯周朝是什麼樣的世代我不知道,我想創造的是平凡快樂的世界,我要成為結束邪惡性靈的始祖。



也許有天我真能遇到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孩,她殘忍的讓我知道什麼叫純真,更讓我知道無知才是最慈善的一種意識,我渴望體會愛情的滋味,我祈求它短暫的出現,縱使它也許跟我所失去的一樣杳渺且不切實際,我怕它就像黑社會文化一樣毒,像黑社會一樣要掀開世間醜陋的面目,遍體鱗傷後又開始適者生存的爛遊戲,所以我祈禱它「短暫」的出現...



我詛咒殺我的人,在他體內刻下最痛的履歷



我為自己的殺手生涯逞罰自己,沉澱在這首詩的罌粟香中



沒有年輪的罌粟香...」




        蕊晨看完這張詛咒書,回憶著仕龍的臉孔,回憶著那天傍晚,她和仕龍一同到王功漁港,任由海風在她肌膚流竄,抹過仕龍那古銅蝕鏽般臉頰肌膚,還殘留著青銅味的海風,侵蝕她全身上下,殺個片甲不留...和他呼吸著相同氣體,在她落淚時,他曾溫柔的伸出粗糙的手,在她臉頰擦拭著淚。那天傍晚,他帶著蕊晨一同投入琴聲旋律的擁抱,琴聲裊裊迴旋在沙灘上,豪邁捲入海風的婆娑,散入海面上的煙波浩渺,那旋律就像蜂蜜般黏稠的甜入蕊晨的心坎...



        「黑社會老大的獨生子,職業殺手中的佼佼者,曾泥濘過無數的屍山血海,會拉小提琴又怎樣?還不是很多納粹頭子都會彈鋼琴,納粹還不是在集中營裡要猶太音樂家們拉小提琴送他們的同胞進入毒氣房?」蕊晨將自己從那段回憶的畫面中抽出,心裡這樣想著。



        她又再次看著這封詛咒書...「也許...他跟我一樣...」此時,時光流水似乎就擱淺在這寧靜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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