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仕龍帶著蕊晨到餐館地下室的停車場,在停車場早已經站著一排的保鑣迎接著仕龍,各個體型高大,帶著墨鏡,身配槍枝。一夥人上了車,差不多三、四台車便離開了狄卡爾餐館。

 

「這白虎女要帶去那兒受訓?」一位開著車的保鑣問同車的保鑣們。


「彰化呀!這次是要帶到彰化王功漁人碼頭那兒附近,還記得在那兒附近有個倉庫嗎?阿忠六幾年前訓練阿鬼、阿虎就是在那邊訓練的。」


「太誇張了啦!那裡人很多耶!算是觀光景點了,在那訓練?有病呀?不會被發現嗎?」一位不敢置信的保鑣問著。


「三八啦!我只是說附近呀!地點是在芳苑鄉,那是阿忠的老家,還記得當年他被李百杰陷害而入獄嗎?當他被放出來後就開始經營地下錢莊,同時因為仗著熟知自家附近的地形狀況,便安心的在自家某處的廢墟稍微整理乾淨,因為地處偏僻,便找了自己手下的小弟在那兒訓練槍技了。」保鑣回答。 


王功位於彰化平原的西南沿海,西臨台灣海峽,屬大肚溪與濁水溪之沖積平原,隸屬彰化縣芳苑鄉管轄。這兒有許多景點,如最有名的地標,就是跨港的景觀拱橋,這裡有許多阿忠的回憶。在阿忠仍始齔之年時便在父親的陪同下遊遍王功村,與父親一同在沙灘上追逐海風、堆城堡,向大海一同高聲吶喊,父親教他由星相判斷氣候及時間,兩人一起玩躲貓貓太多,太多阿忠的回憶,但不幸父親在阿忠年僅9歲時便因一場黑道上的誤會招來殺身之禍絕塵長辭了,留下阿忠一人,在親戚家過活,每當傍晚阿忠總是喜歡一個人,獨自跑到芳苑燈塔望著遼闊的穹蒼,乾愁萬斛,徒嘆世間的不公平,個性變的頑固倔強及叛逆,日後離鄉背井到了桃園重新自己的人生,因一次的機緣混入黑龍幫,幾年後當了老大,且在王功附近偏僻處的一間廢墟倉庫作為訓練新手之地。


「天哪是要把我載到哪裡去?訓練我當殺手?太可怕太誇張了!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到我過去的生活?媽媽媽媽我很想妳」此時的蕊晨經過三天的不吃不喝,體力早已透支,連嘶吼哀嚎的力氣都沒有,全身癱軟躺在後座,唯有心中的恐懼和驚慌,仍無法平息。她不敢想像接下來的生活會有什麼樣的轉變,不知不覺昏睡了過去。


從桃園一路開車由國到一號下彰化交流道抵達了目的地,蕊晨已經飢餓到忘了是生是死了


「到了到了,把車停到左轉進去的那個停車場。」仕龍指使著,後面尾隨的三、四台車陸陸續續跟隨仕龍的車依序停進停車場。


「欸,白虎,到了快醒一醒。」仕龍推著蕊晨叫著。但是蕊晨仍然無動於衷,似乎沒聽到仕龍的聲音,繼續沉睡著。這時


 「哈啾!」忽然仕龍拿起駕駛座旁的一瓶水往蕊晨的臉上潑,「該醒醒了姑娘!要下車了。」蕊晨已經三天沒碰水了,這水一潑,好像將四周擾人的碳酸味及汗臭味和熱空氣通通趕走蒸發掉,讓蕊晨舒暢了起來。


「天哪!都快餓死了全身無力,又要帶我去哪?」蕊晨心想著,突然感到自己好悲哀好想哭好想哭卻沒有力氣哭,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植物人或者是半生不死的病人,坐上救護車下了車躺上單架車拖到病房裡任人宰割,與其無謂掙扎,不如享受人生最後的寧靜平息,蕊晨無力抵抗,也不想抵抗了


「該醒醒了,已經到了。」仕龍冷冷的說,而後面兩台車早已停好,且保鑣們下了車到仕龍車門外迎接仕龍。蕊晨微微張開眼睛,視覺模糊,車內流動著高溫的氣體,眼睛又無力的闔上,那些保鑣人影所殘留的短暫視覺影像似乎仍在蕊晨的眼皮下隨著車內高溫熱流微微漂動著。


仕龍開了車門出來,後座一位保鑣先下了車,另一個保鑣將她抱出車外。


「老大,這白虎好像快死了一樣,還有一段路要走耶,這樣她可以嗎?」抱著蕊晨出來的保鑣邊喘氣的說,不啻蕊晨是個好幾公斤的大象般,可見不是每個保鑣都是身強壯的。


「你們兩個背著她走呀。」仕龍將墨鏡拿下,並將車鑰匙放進口袋裡,望望四周,伸伸懶腰,回頭看著他們兩個說。


兩位保鑣將蕊晨的手搭在他們兩人肩膀上,此時蕊晨也清醒了,她緩緩地張開眼睛,原本全身癱軟的她也稍微的用力,兩個保鑣粗魯的拉扯蕊晨的手,加上自己全身的重量由兩隻手支撐,使的蕊晨的手快脫臼一般,又痛又酸,無力虛脫的她,好奇的稍微抬起頭來四處張望。 


這裡是個滿寬闊的停車場,左右兩邊是兩排的垃圾子母車,也許是子母車內垃圾太滿的緣故,周圍仍然堆滿垃圾,有的甚至沒綁好,東倒西歪的,四周留著不明滋液,惡臭勳天,令人難耐。一眼望去,畫面是一大片柏油路,兩旁畫著白格子的停車位,及兩排子母車,再往外便是視覺模糊的樹叢了,色彩單調冷清,毫無生氣。


一行黑衣人圍著仕龍和蕊晨離開停車場往樹叢的方向走去。樹叢裡濕氣凝重,隱隱約約可以聽見不明昆蟲的悽叫聲,沿著由大理石瓷磚鋪設的蜿蜒小路前行,小路越走越寬,蕊晨越走越驚恐,這景色是有點那麼熟悉想起國中的校園外就是一大片竹林,裡頭也是有條蜿蜒小路,雖然母親總說裡頭可能會有蛇,交代自己千萬不能去那裡玩,但好奇心強的自己仍然不聽勸告,跟一群朋友一起去竹林裡探險,如今雕蘭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觸景傷情想起國中同學,想起身邊的朋友


漸漸的走出了樹林,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庭院,滿地枯黃被蟲蛀咬的落葉,和紙張被火燒盡的紙灰,微風一吹便散入整個空氣氛子中。這讓蕊晨有種漫遊童話故事一般的虛幻,從剛剛烈陽高照的熾熱夏天遊蕩至秋風高爽的秋天。有個小石桌似乎是喝下午茶及下棋用的,石桌的後方是一排的鐵皮屋,看似多年沒人住一般,春聯上的字已模糊不清,坑坑洞洞的大概是歷經長期歲月的風吹雨打,但也許是多年前遭祝融之災,瞧那鐵皮變形破爛不堪。不料在這樣破舊的鐵皮屋外竟擺著許多的人頭石膏像,每個石膏像的背後都隱藏著一個令人震撼的故事。


再往右走,便會看到一個倉庫,屋頂布滿藤蔓,攀爬至牆壁和窗戶上,窗戶是由彩色玻璃拼湊的,有種哥德式建築的風格。保鑣們打開倉庫的門,裡頭相當寬廣,往上一看是一顆顆昏黃的燈泡和幾盞傳統燈籠,牆壁上掛著很多張畫,畫風極為抽象,這又讓蕊晨想起小六升國一的暑假去過的20號倉庫,是在台中車站後火車站附近,倉庫不大,但一開門,呈現在眼前的視個滿寬廣的空間,裡面是藝術展覽空間,常常會有藝術家或是學生的作品發表。

 

「就是這裡了,白虎,以後這裡就是你訓練的地方了。」仕龍往前跨一步,看著倉庫內若有所思,一會兒後對蕊晨說。

 

蕊晨真是不敢相信這樣藝術的倉庫裡,這哥德式建築般的倉庫裡,竟然是稱孤道寡、怙惡不悛之徒訓練殺手之地。

 

然而,黑社會的人體藝術課程將如火如荼的展開。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Iren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