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畫筆一直走

蕊晨看著那本手上的雜誌，是本色情雜誌，馬上就將手高高舉起想將它甩的遠遠的，這是一種不需經過大腦思考的反射動作，不過，蕊晨卻忽然停止這樣的動作「這兒沒有其他人，不管我是詳細翻閱，還是摔它撕毀它踩爛它都沒人知道...」她想起了小B...那天和他們一群人在河堤的對話...自己是對性充滿了好奇...「現在這種雜誌在手中，不妨就瞧一瞧，反正看完再撕毀它踩爛它也不遲呀！」好奇心慫恿下，蕊晨開始翻閱...雜誌裡的圖片是如此撩人，女人勾魂射魄的眼眸、脣似抹硃、嫵媚的姿態，襯著雪白粉嫩的凝脂身體與那魁梧的男人裸呈相見，兩人靠著牆，女人躺在男人壯闊的胸膛，男人以粗操的雙手輕輕撫摸著女人白皙透亮似乎吹彈可破的兩顆肉球，又將頭穿梭在女人的脖子與胸膛間，似乎在探索著女人的體香，以舌頭蛇行著女人的脖子...瞧那女人的神情好淫蕩...加上燈光和一些像機特殊處理，整個畫面流動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慾悶感...

        這是種難以言語的氣氛...蕊晨只是感到胸膛有股悶熱感，背脊像是有把火從屁股開始沿著脊椎一節一節的往上燃燒到脖子，火勢蔓延直到徹底的包住全身，背似乎正在進行著極為激烈的氧化作用...汗腺開始發達起來，毛細孔不段飽和滲出分泌物─汗。蕊晨迷戀上這樣的圖片，開始想像圖裡的女人會有怎樣的觸感，就這樣，一頁接著一頁，直到最後一頁看完了還意猶未盡...

        看到牆上的時鐘，「天哪！晚上7點多了...我怎麼看了這麼久？」蕊晨嚇到自己居然是這麼的沉迷...將雜誌合了起來，呆呆的看著封面的裸女，又將雜誌捲成棍子型的握在手裡，將全身慾火醞釀成能量，耐性發酵成臂力，緊握著雜誌...但卻又感到全身軟綿綿...鬆了手，再度用雙手拿著雜誌，看著紙張纖維皺掉了的雜誌，又再隨意翻翻，掃描瀏覽著令人臉紅心跳的裸照，「天哪！我怎麼可以這麼下流？看這種東西...他們為什麼要給我看這個？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了喔？去死啦！」於是將剛剛的興奮與齷齪幻想通通伴隨著這本雜誌拋到九霄雲外，是的，她將雜誌狠狠的丟了出去，雜誌撞到木製的隔牆「砰！」的很大一聲。

        「發生了什麼事？」隔壁傳來一個老男人的聲音。
        「沒事沒事的，我們繼續吧！」這時隔壁房間小美正在為一個大企業老闆「服務」，正高潮時男人卻被這震耳欲聾極似槍聲的聲音嚇到，又正剛好那面牆是在小美他們床所靠的那面牆，雜誌撞到牆的聲音大到的連那企業老闆都可以感覺到空氣的震動，嚇的老闆還以為自己中彈了，緊張的將自己的陰莖拔出...「隔壁是發生了什麼事？」男人慌張的問。

        「沒事啦！別管它，等我們辦完事我再去看看，先別浪費老闆您寶貴的時間，我們繼續吧！」小美安撫著老闆，繼續將手繞過老闆的脖子挑釁著老闆，不過高朝卻已被老闆的緊張給沖淡了許多...

        「蕊晨，剛剛是怎麼了？」小美緊張的衝到蕊晨房間打開房門問道，此時「交易結束」的老闆有點不高興的跑去跟阿忠抱怨。

        「阿忠呀！不是我在說呀！雖然你們這裡的王牌服務態度很好，技術也爐火純青，尤其是口交！不過剛剛那隔壁的聲音實在是嚇死我了！好像是你們說的什麼白虎的房間吧！吼真的是喔！害我剛剛高潮不到幾秒就被嚇的快尿褲子了！真的不是我在說啦！這樣讓我覺得這次錢花的有點冤枉耶！吼，這次就給我打個幾折吧！」一個在員工以及其他企業老闆面前大方慷慨，應酬時三不五時就阿沙哩的拿出大疊鈔票請客的大企業老闆，居然在這種場合像菜市場的阿婆殺起價來。但為了維持狄卡爾餐館最好的聲譽，只要是符合機會成本的，別說是大企業老闆了，即使是個小職員也不能得罪，此為生意人的原則。但對於蕊晨這個硬不接客的麻煩人物，阿忠還是百感焦急、一個頭好幾個大。

        

        「蕊晨，妳剛剛是怎麼啦？嚇到客人了妳知道嗎？如果他跟阿忠告狀妳就糟了！我給妳的那本雜誌看了嗎？」小美溫柔的坐在蕊晨旁邊，一隻手繞過蕊晨的背搭著她的肩，這時蕊晨羞愧的坐在床上，稍微抬起頭來望了望小美，這是第一次看到這細膩聲音的發源者，是個亭亭玉立的聲音發源者，天哪...自己是多久沒好好說過話了...也許眼前的姐姐是個好人，不像那些無理的討債集團...也許她真的是友善的，但...幹嘛拿這種雜誌給我看？

        「小...美...姐姐，為什麼...為什麼要給我看那種雜誌？」蕊晨第一次肯開口跟小美講話了。

        「這...我當初剛來這兒當援交時，也跟妳一樣羞澀...不想接客...但是有個姐姐也是這樣給我開導，她也是拿了本黃色書刊給我看，她要我學會幻想，幻想跟妳援交的客人是個妳喜歡的男生，這樣，就不會那麼痛苦了...我說過了...既然妳改變不了環境，改變不了命運的無情，我們能做的，只有學會如何讓自己快樂些，這樣比較實在...」說著說著，小美便淚眼婆娑啜泣了起來...

        「小美...」蕊晨原本低落的俯著頭聽著她說著過去，被這啜泣聲給觸動了心弦...

        「姐姐...不要哭了嘛...」蕊晨受不了，禁不起這樣哀傷的淚水，小美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低落至蕊晨白皙的胸口，蕊晨感受得到那濕潤冰冷的液體...正是小美悲傷的見證。

        小美強忍著淚水，用袖子將眼淚擦乾，抽抽噎噎的說：

        「沒事...只是...妳要堅強...我可以當妳的好朋友，我們什麼都沒了...前途、自尊、愛情...」說到這，小美又不禁潸潸淚下...

        「但是...不能沒有朋友...我可以當妳的支柱，妳也要當我的垃圾桶，讓我吐心事...好嗎？」小美激動的將蕊晨擁入懷裡，痛哭失聲...